那天,曹小三头一次跟师傅出去干活,到镇南道给姓李的人家新造的楼房刷浆。到了那儿,刷子李跟管事的人一谈,曹小三才知道师傅派头十足。照他的规矩一天只刷一间屋子。这楼房大小九间屋,得刷九天。干活前,他把随身带的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包袱打开,果然一身黑衣黑裤,一双黑布鞋。穿上这身黑,就好像跟地上一桶白浆较上了劲。
1.师傅的派头是什么?一间屋子,一个屋顶四面墙,先刷屋顶后刷墙。屋顶尤其难刷,蘸了稀溜溜粉浆的板刷往上一举,谁能-滴不掉?一掉准掉在身上。可刷子李一举刷子, 就像没有蘸浆。但刷子划过屋顶,立时匀匀实实一道白,白得透亮,白得清爽。有人说这蘸浆的手法有( ),有人说这调浆的配料有( )。曹小三哪里看得出来?只见师傅的手臂悠然摆来,悠然摆去,如同伴着鼓点,和着琴音,每一摆刷, 那长长的带浆的毛刷便在墙面啪地清脆一响,极是好听。啪啪声里,-道道浆,衔接得天衣无缝,刷过去的墙面,真好比平平整整打开一面雪白的( )。可是曹小三最关心的还是刷子李身上到底有没有白点。
1.刷子李是怎样刷墙的?刷子李干活还有一个规矩。每刷完一面墙,必得在凳子上坐一会儿,抽一袋烟,喝一碗茶,再刷下一面墙。此刻,曹小三借着给师傅倒水点烟的机会,那目光仔细搜索刷子李的全身。每一面墙刷完,他搜索-遍,居然连-个芝麻大小的粉点也没发现。他真觉得这身黑色的衣服有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。
1.刷子李干活的规矩是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