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进去

我会一朵云一朵云地敲门

①3岁多的时候，她忽然开始关心生死问题。一天，她在卫生间担心地看着妈妈：“将来你老了的话，很快就会死的，是吗?”

②妈妈一愣，转而安慰她：“那还是很遥远很遥远的事呢！”

③次日早晨一醒来，她忧心忡忡地环顾四周：“妈妈，如果你也死了，爷爷奶奶也死了，我也死了，这间屋子怎么办呢?不是空了吗?谁来住呢?”

④妈妈说：“你的宝宝可以住呀！”

⑤她自鸣得意地举一反三：“哦，我知道了，等我的宝宝死了，我的宝宝的宝宝还可以住！”

⑥妈妈勉强地点了点头，她这才如释重负。

⑦她快快乐乐地成长着，好像忘掉了这个话题。到了4岁半时，她又旧话重提。那一天，坐在车上，她歪着脑袋问妈妈：“人死了，会去哪里呢?”

⑧“身体入土，灵魂上天。”

⑨“妈妈，你死了先上天，等我死了也上天，就可以找到你了。”

⑩“好吧。”

⑪“妈妈，你是一朵灰色的云。我呢，是一朵白色的云。我们手拉手在天上玩，看鸟飞。”

⑫“可是，妈妈上天后，你要过很久很久才上天，怎么找到我呢?”

⑬“我会一朵云一朵云地敲门问：‘你是我的妈妈吗?’你要是听到了，肯定会开门啦！”

⑭妈妈含糊地应着：“真好！”

⑮可是那小家伙还意犹未尽：“妈妈，要不我是白云，你是整个蓝天。蓝天很大很大，我一上去就在你怀里了！”

⑯妈妈实在忍不住，一把把这个小丫头紧紧抱在怀里——我觉得我听到的是天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