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进去

大屠杀

①“先生，我们应该想方设法据脱这危险处境。我们发个信号吧！见电！他们也许会明白我们是好人的！”

②说完，内路·兰德便掏出手帕，想在空中部动。但是，当他刚把手帕展开的时候，突然间，一只大手铁钳似的攥住了他，尽管加拿大人臂力过人，但还是被猛地摔跌在平台上了。

③“混蛋！”艇长大声呵斥道，“你是不是想在鹦鹉螺号向那艘船冲过去之前，先把你钉左冲角上？是不是？”

④听尼摩艇长的语气就够让人害怕的了，再看他的脸色，就让人浑身发抖了。他验色苍白，可能心脏猛地痉挛了一下，甚至可能是停跳了一下。他的瞳孔在收缩，射出咄咄逼人的凶光。他已经不是在说话了，而是在怒吼。他转身向前，手紫紧地抓住内路·兰德的臂膀，此时，那艘船在不停地炮击着，炮弹雨点般的纷纷落在尼摩艇长的周围。于是，他放下加拿大人，转身对着那艘战舰，拼尽全身力气，冲着它怒吼道；“好呀！让你知道知道我是谁，你这该死的国家来的可恶的船！你以为你不挂国旗我就认不出你来了！你给我睁大了眼睛瞧瞧，看看我是什么旗帜！”

⑤说着，尼摩艇长便在平台上展开一面黑旗，同他先前在南极插着的那面一模一样。

⑥就在这时，一发地弹飞来，斜着击中鹦鹉螺号的舰身，弹跳了一下，从尼学艇长身旁划过，落入海中，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。

⑦尼摩艇长耸了耸肩膀，然后，口气十分生硬地对我说道：“下去！它和您的同作，全部下去！”

⑧“先生，”我大声喊道，“您这是想要那艘船发动次击吗？”

⑨“我要把它击沉，先生。”

⑩“您不能这么干！”

⑪“我就要这么干，“尼摩艇长冷冰冰地说，“先生，请您不要指手画脚！命运让您看到了您本不该看到的事情。人家已经动手了，那我就得奋力反击。下去吧。”

⑫“这艘船是哪个国家的？”

⑬“您不知道？那就太好了！它的国籍，至少对您表说，还是个迷。下去吧；”

⑭我和加拿大人、孔塞伊，只能服从尼摩挺长的命令。这时，鹦鹉螺号上的十五六位艇员，围着艇长站在那儿，怀着不共戴天的仇恨，眼睛紧紧盯着渐渐地向他们靠近的那艘战舰。我可以感觉得出来，他们心中燃烧着与艇长一样的复仇烈火。

⑮我往下走的时续，又一发炮弹丝丝地飞来，擦着鹦鹉螺号的艇身落入水中，只听见艇长大声地吼叫道：“打吧，你这个疯子！把你的那些没用的炮弹全发射出来吧！你无论如何也逃不过鹦鹉螺号的冲角的冲击的。但是，你不该葬身在这里！我不想让你的残骸去玷污复仇者号的残骸！”

⑯我回到了自己的舱房里。艇长和他的大副仍在艇顶平台上。鹦鹉螺号的螺旋桨开始转动起未。它全速驶到那艘战舰的大炮射程之外的地方去。但那艘战舰仍死咬住不放，继续追击着，而尼摩艇长则始终让自己的艇与之保持着一定的距离。

⑰下午四点光景，我无法继续抑制自己心中的焦急与不安，便来到中央扶梯处。提舱盖是敞开着的。我壮着胆子走上平台。艇长仍旧激动不已地在平台上走来走去。他望着在下风处五六海里外的那艘战舰。他像一头猛兽似的在引着那做战舰跟着自己转，把后者往东边引，让它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。但他并没有进行反击。也许他仍在犹豫？

⑱我恕再劝他一句。但是，我刚叫了一声“艇长”，他便立即让我把嘴闭上。

⑲“我就是法律！我就是正义！”他冲着我大声嚷道，“我是个被压迫者，而眼前的就是压迫者！全是因为它，我所喜欢的，我所热爱的，我所尊敬的一切之一切，我的祖国，我的父母，我的妻室儿女，我全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毁灭了！我所仇恨的东西，就在我的眼前！我饶不了它的！您就闭上您的嘴吧！”

（节选自《海底两万里》，作者：儒勒·凡尔纳）